2024-05-31
那天在舊金山的街口看見一位流浪漢舉著牌子,寫著「無家可歸」落寞的看著熙熙攘攘的車輛,我忍不住搖下車窗拿了$1給他,他和我說著「God bless you」(上帝祝福你)而之後綠燈時,他的身影漸行漸遠。
告別
我們的人生,都在做著一幕幕的告別,而在美國我更淡然處理這些場面,往往大家在一起慶生,更讓我有種強烈的感觸,下一次能一群人同在一起將待何時?身邊許多朋友因為簽證問題而回國,抑或去不同國家發展,又或是最簡單卻也是最真實的-想家、想家人。這些朋友們抑或是瀟灑的揮別、抑或是含帶著淚水擁抱著。這些糾雜的情緒在周日的夜晚往往一股情緒撲向我,在夢中我夢見與家人出遊、老同學一起上課,而事實是,爸媽在遠遠的台灣忙碌著、同學們也正在籌備著婚禮、生了第一胎、第二胎…。在美國的我,彷彿是站在真空的玻璃瓶中漂浮著望著這一切。每次見到朋友,我習慣性地抱一抱他們,因為我不確定下次見面是何時?怎不珍惜每次見面的機會呢?
迎新
某次的生日聚會,望著朋友漸漸隆起的肚子,愉悅興奮的心情寫在臉上,旁邊的朋友也帶回新婚的妻子,簡訊傳來朋友剛生下小孩的投影片,隨著聚會一個人、變成兩個人、又變成兩大一小,默默組成更加龐大的群體。在美國出生的新一代,或許不會講中文、講中文有些腔調與口音,而我的印度朋友則是擔心小孩是不是吃素;但這一切少了宗教的區隔、人種的區別,美國出生的小孩,最舒服的方式還是用英文溝通,並混雜著父母親、祖父母親原家鄉的傳統文化與「美國夢」的期許與自豪。第一代,承受的離家的傷痛;第二代,這種感覺已經退散,因為對於他們,美國即是他的家。
重逢
那天又是周末,我又開車到了舊金山街口,那位流浪漢仍是一樣舉著牌子,我搖下車窗給了他$1,他仍微笑的對我說「God bless you」他記不記得我已經不重要了。人生就是如此,因為有告別、才有機會於下一個場合迎新,而在那些告別的朋友們中,最美的則是再次重逢的感動。